第50章 逐夜（十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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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說林朝沒回來？！”
第二天正巧碰上出門的織羅，寒暄幾句提到林朝的時候，洛河卻得到了這樣的回答。
“怎麽可能沒有回來？！我還拜托城主府的人送她回來的！”焦急的情緒一瞬間侵蝕了她的內心，說一句話的功夫，就已經有細密的汗珠，她慌裏慌張地又重覆了一遍，好像這樣子就能改變事實，向好的一面發展似的，“我拜托了城主府的人送她回來的！”
在洛河的心裏，城主府就代表了這個世界的官方機構，雖然不知道它的辦事效率如何，答應的事情總會辦到才對。
“的確，如果就算是那裏的人的話，答應的事情應該會辦到的。”與洛河顯而易見的擔憂不同，織羅只是淺淺地皺起眉頭，語氣裏的大部分情緒如同隱藏在冰面下的游魚難以察覺，或者，這就是她最真實的情緒表達。
“所以可能是她拒絕了吧。”織羅想了想這麽分析道。
“什麽？”
“林朝拒絕了。她不喜歡被人管著束手束腳，再說她對城裏的道路非常熟悉，應該不會答應。”織羅的神情帶上了一股厭惡的意味，□□裸地表達著對城主府的惡意，“既不是尊貴的客人，又是已經利用完的人，只要被拒絕一次，肯定是不會再堅持的。”
“我討厭他們，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是高貴的精神可言，沒有對神明的感恩，只知道討好一個墮落的神使。失去侍奉神明的資格，卻還腆著臉呆在神明的城池中，享受信徒才能擁有的一切。”
洛河聽得一楞一楞的，這還是她第一次從織羅的口中接收到對某個人或事物的純粹惡意，似乎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故事。但她現在沒興趣去探究這些，更重要的是下落不明的林朝。
“那我們趕快去找找吧！城主府的路上會經過哪裏？城裏有哪些尋找失蹤人口的公共設施？我對這些都不了解，你知道嗎？”
“……如果這是您希望的話……”看著慌張的洛河，織羅喃喃自語，隨後回答道，“我對城裏比較熟悉，我去沿線尋找。”她話雖然這麽說，但是心裏知道能尋找到林朝的概率很低。
林朝不是貪玩到夜不歸宿的小孩，也不是認不出路的孩童，能在自己生活了將近九年的城市中失蹤，一定是遇到了什麽意外。
“城裏有個叫做藥草室的地方，原本是看病的地方，但是因為城裏幾乎沒有什麽人生病而不太常用。之後就演變成了失物中心，通常如果有不認識的人倒在路邊的話，也會被送到那個地方。”
織羅快速地將大致位置告訴了洛河，約定道：“那麽還請您去那裏看一看，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，無論有沒有結果，我們都在這裏碰頭。”
洛河沒有理會織羅莫名奇妙的敬稱，似乎從之前的某一天開始，她的態度就怪怪的，帶著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崇敬。她應了一聲，匆匆抓起了懷表就出門，被風帶起的袍角卷出一個柔軟的弧度。
“……這就是悲憫眾生吧，即使一個小小的、無依無靠的孩子也能得到您的垂青。”而織羅，在看著少女的背景消失在遠方後，輕輕地說著。她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兇狠又堅定，眼睛裏仿佛燃燒著兩團火焰，“這才是……神使應該有的樣子。”
“而現在，那個畸形的、背叛了神明的垂青、妄圖越過神明統治的世界的‘神使’，將會由我，把他從那個不屬於他的、被霸占了多年的位子上拉下來。”
“所有人的信仰都應該是屬於神明的，用花言巧遇得到了神明永生的祝福後就背叛的卑劣者。”
“即使付出多少時間也不足惜，即使付出多少代價也不足惜，一切都是為了我的神。”
；
前往的城主府的洛河，沒有任何的約見，也沒有高貴的身份，自然而然地被守門的衛兵所刁難。還是之前那個侍女恰好聽見了這場騷動，走出來查看的時候被洛河逮個正著。
“哦，我記得你，前兩天被帶回城的其中一個人。”女侍這麽說著，她的臉上是妥帖而恰到好處的笑容，溫和的外表下是一張冷漠的面具，“您的話我的確向那個孩子轉達了，但是她說不需要，我就尊重她的意願讓她離開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那還是個小孩子啊，你怎麽能讓她一個人走這麽長的路？如果能送她回來的話，也不會有?衷謖庋的情況了?
女侍話音剛落，洛河就立即發出了兩個轉折的音節，可剩下的話卻被女侍的微笑堵在了喉嚨口。
是啊……她根本沒有立場來指責女侍。她既不是林朝的血親，也不是她的監護人，女侍也只是尊重了林朝的意願，就像她尊重自己的意願，幫忙傳話一樣。
自己是在遷怒，因為自己的無能。
“那麽，過去的客人，您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？”大概看出了洛河的失落，女侍又用一成不變的笑容和語氣來詢問。她見過的人很多，洛河這樣涉世未深，不懂得胡攪蠻纏的人很容易對付，應該馬上就能結束這一個小插曲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了。
果然，片刻後，她聽見了洛河的聲音。
“不用了，打擾您的工作了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；
從城主府離開之後，洛河一邊憑著織羅描述的語言向藥草室走，一邊沿途打聽著林朝的消息。
“您好，請問有看到過一個孩子嗎？只有八歲，金色的頭發，眼睛是碧綠的色澤，看起來有一點點兇，身高只有這麽高。”
她每看見一個人就重覆一遍詢問的話語，沒有任何的厭煩和疲倦。
“您好，請問有看到過一個孩子嗎？只有八歲，金色的頭發，眼睛是碧綠的色澤，看起來有一點點兇，身高只有這麽高。”
所有人都搖搖頭，表示自己沒有見過，最終她的行為引起了一位老者的註意。
那是一個將近遲暮的老人了，頭發和眉毛都變成了純粹的白色，牙齒幾乎落光，只好抿著嘴唇，他的眼球混濁不堪，洛河卻覺得他的眼神銳利地可怕。
這位老者伸手拍了拍洛河的肩，佝僂的身軀要洛河彎下腰才能聽見他的輕聲細語。
“別找了。”他說，“你找不到的。”
“……先生，這是我的一位妹妹，我是不會放棄的。”洛河知道自己的行為在老人的眼裏實屬愚蠢，在沒有人口普查機制的城市裏尋找一個人屬於難上加難，很可能不會有結果，但她還是不想放棄，“您有沒有見過她？”
老人搖搖頭，似乎對她的不聽勸告很是失望。他背著手慢慢離開了洛河的身邊，最後重覆了一遍自己的話語，這一次他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點，可以讓在幾步外的洛河聽見：“不要再找她了，你找不到的。”
“不……”洛河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，輕輕說道，“我會找到她的。”
；
或許是否極泰來，在離藥草室不遠處，終於有一個人給了她肯定的答覆，說是前不久在街上看見過，似乎被人送到了藥草室。
……藥草室！
洛河的雙眼像是一瞬間被點亮了，煥發出亮眼的光彩，她道了謝，迅速就向藥草室的方向奔跑。
“還請小心一點！”回答她的是一個年輕人，看起來十分靦腆，回個話也支支吾吾不看看人，此刻卻還是鼓起勇氣來提醒飛奔的洛河。通紅的臉上掛著笑容，亮晶晶的眼睛裏希望和幫助了人的快樂，在看到洛河揮揮手表示聽見之後才放下新來。
能夠幫到人的感覺真是太好了。
他這麽想著。
；
洛河的確在藥草室見到了林朝。
在那裏工作的是一個中年的男性白袍祭司，似乎見慣了風浪。洛河一路飛奔進來的時候，他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，搗著藥汁的手都不曾停頓，等洛河彎著腰一邊喘氣，一邊斷斷續續地才說了幾個字，他就明白了洛河的來意。
“你是來找那個小姑娘的吧？”他說，偏了偏頭，示意了一個方向，“她就在裏面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。”
就這樣，洛河見到了‘失蹤’兩天的林朝。
可是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。
因為處於洛河視野中的，是一個躺在白色床褥中的、臉色蠟黃的小姑娘。她的嘴唇幹地起皮，金色的頭發也仿佛枯敗了一般，亂糟糟地披散在同色的枕頭上。
她不自覺地張開了嘴，氣息奄奄地呼吸著，睫毛在不停顫動，似乎被噩夢所驚擾，卻不睜開那雙碧綠的眼睛。洛河伸出手、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地碰了碰她的額頭，手掌傳遞來的溫度燙地驚人。
那白袍的祭司像是做完了事情，跟著來到了這件房間，站在她的身後。
他的聲音是冷漠的，讓洛河想起從前在醫院裏看到的冰冷機器，它們把人命用一個個數字和符號描述出來，安靜地敘述著生命。
“她倒在街上，被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。”
“要救她嗎？”
“……要救啊……當然要救啊……”洛河的聲音顫抖著，不知道為何那掌管藥草室的白袍祭司會有如此一問，“這是一條人命啊！為什麽不救她？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來了，第二個劇情高潮。
中午和基友看完了覆仇者聯盟4，吼康，看完整個人仿佛看了一本罪與罰一樣平靜。
下一本打算寫一個老套的公主和騎士（這本主線就是感情線，不能再稀巴爛了！（有人有興趣嗎（先把這本寫完吧你
基友的第一本文已經完結了，日六千呢，tq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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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正巧碰上出門的織羅，寒暄幾句提到林朝的時候，洛河卻得到了這樣的回答。
“怎麽可能沒有回來？！我還拜托城主府的人送她回來的！”焦急的情緒一瞬間侵蝕了她的內心，說一句話的功夫，就已經有細密的汗珠，她慌裏慌張地又重覆了一遍，好像這樣子就能改變事實，向好的一面發展似的，“我拜托了城主府的人送她回來的！”
在洛河的心裏，城主府就代表了這個世界的官方機構，雖然不知道它的辦事效率如何，答應的事情總會辦到才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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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可能是她拒絕了吧。”織羅想了想這麽分析道。
“什麽？”
“林朝拒絕了。她不喜歡被人管著束手束腳，再說她對城裏的道路非常熟悉，應該不會答應。”織羅的神情帶上了一股厭惡的意味，□□裸地表達著對城主府的惡意，“既不是尊貴的客人，又是已經利用完的人，只要被拒絕一次，肯定是不會再堅持的。”
“我討厭他們，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是高貴的精神可言，沒有對神明的感恩，只知道討好一個墮落的神使。失去侍奉神明的資格，卻還腆著臉呆在神明的城池中，享受信徒才能擁有的一切。”
洛河聽得一楞一楞的，這還是她第一次從織羅的口中接收到對某個人或事物的純粹惡意，似乎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故事。但她現在沒興趣去探究這些，更重要的是下落不明的林朝。
“那我們趕快去找找吧！城主府的路上會經過哪裏？城裏有哪些尋找失蹤人口的公共設施？我對這些都不了解，你知道嗎？”
“……如果這是您希望的話……”看著慌張的洛河，織羅喃喃自語，隨後回答道，“我對城裏比較熟悉，我去沿線尋找。”她話雖然這麽說，但是心裏知道能尋找到林朝的概率很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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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城裏有個叫做藥草室的地方，原本是看病的地方，但是因為城裏幾乎沒有什麽人生病而不太常用。之後就演變成了失物中心，通常如果有不認識的人倒在路邊的話，也會被送到那個地方。”
織羅快速地將大致位置告訴了洛河，約定道：“那麽還請您去那裏看一看，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，無論有沒有結果，我們都在這裏碰頭。”
洛河沒有理會織羅莫名奇妙的敬稱，似乎從之前的某一天開始，她的態度就怪怪的，帶著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崇敬。她應了一聲，匆匆抓起了懷表就出門，被風帶起的袍角卷出一個柔軟的弧度。
“……這就是悲憫眾生吧，即使一個小小的、無依無靠的孩子也能得到您的垂青。”而織羅，在看著少女的背景消失在遠方後，輕輕地說著。她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兇狠又堅定，眼睛裏仿佛燃燒著兩團火焰，“這才是……神使應該有的樣子。”
“而現在，那個畸形的、背叛了神明的垂青、妄圖越過神明統治的世界的‘神使’，將會由我，把他從那個不屬於他的、被霸占了多年的位子上拉下來。”
“所有人的信仰都應該是屬於神明的，用花言巧遇得到了神明永生的祝福後就背叛的卑劣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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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往的城主府的洛河，沒有任何的約見，也沒有高貴的身份，自然而然地被守門的衛兵所刁難。還是之前那個侍女恰好聽見了這場騷動，走出來查看的時候被洛河逮個正著。
“哦，我記得你，前兩天被帶回城的其中一個人。”女侍這麽說著，她的臉上是妥帖而恰到好處的笑容，溫和的外表下是一張冷漠的面具，“您的話我的確向那個孩子轉達了，但是她說不需要，我就尊重她的意願讓她離開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那還是個小孩子啊，你怎麽能讓她一個人走這麽長的路？如果能送她回來的話，也不會有?衷謖庋的情況了?
女侍話音剛落，洛河就立即發出了兩個轉折的音節，可剩下的話卻被女侍的微笑堵在了喉嚨口。
是啊……她根本沒有立場來指責女侍。她既不是林朝的血親，也不是她的監護人，女侍也只是尊重了林朝的意願，就像她尊重自己的意願，幫忙傳話一樣。
自己是在遷怒，因為自己的無能。
“那麽，過去的客人，您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？”大概看出了洛河的失落，女侍又用一成不變的笑容和語氣來詢問。她見過的人很多，洛河這樣涉世未深，不懂得胡攪蠻纏的人很容易對付，應該馬上就能結束這一個小插曲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了。
果然，片刻後，她聽見了洛河的聲音。
“不用了，打擾您的工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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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城主府離開之後，洛河一邊憑著織羅描述的語言向藥草室走，一邊沿途打聽著林朝的消息。
“您好，請問有看到過一個孩子嗎？只有八歲，金色的頭發，眼睛是碧綠的色澤，看起來有一點點兇，身高只有這麽高。”
她每看見一個人就重覆一遍詢問的話語，沒有任何的厭煩和疲倦。
“您好，請問有看到過一個孩子嗎？只有八歲，金色的頭發，眼睛是碧綠的色澤，看起來有一點點兇，身高只有這麽高。”
所有人都搖搖頭，表示自己沒有見過，最終她的行為引起了一位老者的註意。
那是一個將近遲暮的老人了，頭發和眉毛都變成了純粹的白色，牙齒幾乎落光，只好抿著嘴唇，他的眼球混濁不堪，洛河卻覺得他的眼神銳利地可怕。
這位老者伸手拍了拍洛河的肩，佝僂的身軀要洛河彎下腰才能聽見他的輕聲細語。
“別找了。”他說，“你找不到的。”
“……先生，這是我的一位妹妹，我是不會放棄的。”洛河知道自己的行為在老人的眼裏實屬愚蠢，在沒有人口普查機制的城市裏尋找一個人屬於難上加難，很可能不會有結果，但她還是不想放棄，“您有沒有見過她？”
老人搖搖頭，似乎對她的不聽勸告很是失望。他背著手慢慢離開了洛河的身邊，最後重覆了一遍自己的話語，這一次他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點，可以讓在幾步外的洛河聽見：“不要再找她了，你找不到的。”
“不……”洛河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，輕輕說道，“我會找到她的。”
；
或許是否極泰來，在離藥草室不遠處，終於有一個人給了她肯定的答覆，說是前不久在街上看見過，似乎被人送到了藥草室。
……藥草室！
洛河的雙眼像是一瞬間被點亮了，煥發出亮眼的光彩，她道了謝，迅速就向藥草室的方向奔跑。
“還請小心一點！”回答她的是一個年輕人，看起來十分靦腆，回個話也支支吾吾不看看人，此刻卻還是鼓起勇氣來提醒飛奔的洛河。通紅的臉上掛著笑容，亮晶晶的眼睛裏希望和幫助了人的快樂，在看到洛河揮揮手表示聽見之後才放下新來。
能夠幫到人的感覺真是太好了。
他這麽想著。
；
洛河的確在藥草室見到了林朝。
在那裏工作的是一個中年的男性白袍祭司，似乎見慣了風浪。洛河一路飛奔進來的時候，他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，搗著藥汁的手都不曾停頓，等洛河彎著腰一邊喘氣，一邊斷斷續續地才說了幾個字，他就明白了洛河的來意。
“你是來找那個小姑娘的吧？”他說，偏了偏頭，示意了一個方向，“她就在裏面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。”
就這樣，洛河見到了‘失蹤’兩天的林朝。
可是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。
因為處於洛河視野中的，是一個躺在白色床褥中的、臉色蠟黃的小姑娘。她的嘴唇幹地起皮，金色的頭發也仿佛枯敗了一般，亂糟糟地披散在同色的枕頭上。
她不自覺地張開了嘴，氣息奄奄地呼吸著，睫毛在不停顫動，似乎被噩夢所驚擾，卻不睜開那雙碧綠的眼睛。洛河伸出手、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地碰了碰她的額頭，手掌傳遞來的溫度燙地驚人。
那白袍的祭司像是做完了事情，跟著來到了這件房間，站在她的身後。
他的聲音是冷漠的，讓洛河想起從前在醫院裏看到的冰冷機器，它們把人命用一個個數字和符號描述出來，安靜地敘述著生命。
“她倒在街上，被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。”
“要救她嗎？”
“……要救啊……當然要救啊……”洛河的聲音顫抖著，不知道為何那掌管藥草室的白袍祭司會有如此一問，“這是一條人命啊！為什麽不救她？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來了，第二個劇情高潮。
中午和基友看完了覆仇者聯盟4，吼康，看完整個人仿佛看了一本罪與罰一樣平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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